12月3日，中共浙江省委麻豆传媒制定浙江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五个五年规划的建议（以下简称“规划建议”）发布。该规划建议于11月14日由中共浙江省委第十五届委员会第八次全体会议审议通过。
从温州都市圈建设到机场枢纽能级提升，从要素市场化改革到国际消费中心城市创建……这份纲领性文件中，温州元素密集出现。带着这些规划亮点，本报记者专访了温州大学商学院教授胡振华，解读规划背后的温州发展路径。
胡振华
博士研究生学历，管理学博士学位，美国西敏大学商学院访问学者。温州长三角一体化研究中心主任，温州大学商学院教授。
关键词：开放枢纽
强基建促开放，重塑古港辐射能级
在“提升开放枢纽辐射作用”部分，规划建议明确“提升杭州、宁波、温州机场枢纽能级”“推动环乐清湾港区共建近洋航运中心”，为温州打造高水平对外开放门户指明方向。
“温州作为古代海上丝绸之路重要节点、国家首批沿海开放城市，对外开放底蕴深厚。”胡振华表示，近年来温州以交通破局带动开放升级：“十四五”期间，温州累计开通国内客运航点127个，累计新开恢复国际航点14个，累计开通全货机航线9条，实现国际全货机零的突破，稳定运营首尔、马尼拉全货机航线；温州港口岸扩大开放（乐清湾港区）通过国家验收，4个深水泊位正式获得“国际通行证”；金丽温开放大通道纳入国家总体开放布局，温州保税物流中心（B型）封关运行。
“我们的目标是重塑千年古港荣光，让温州成为浙南闽北赣东地区对外开放的核心枢纽。”胡振华表示，这既符合全省“高能级开放强省”建设要求，也能充分发挥温州海外华侨的资源优势，推动“浙江经济”与“浙江人经济”深度融合。
关键词：消费升级
依托民富优势，争创国际消费中心城市
规划建议提出“支持杭州、宁波、温州争创国际消费中心城市”，这一部署让拥有深厚消费基础的温州备受关注。胡振华用一组数据印证了温州的消费潜力：温州市消费水平呈现持续增长态势，2024年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达4463.6亿元，同比增长4.9%；2025年前10个月已突破4240亿元，同比增长5.3%。
“温州消费的底气在于民富基础，尤其是独特的非劳动收入结构。”胡振华指出，温州人收入中除工资性收入外，股权分红、房屋租赁等非劳动收入占比显著高于其他城市，这种“多元收入结构”成为消费升级的核心支撑。2024年温州城乡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均居全省前列，为消费市场提供了持续动力。
作为浙江第三城，温州从2021年开始大力培育发展“温州新消费”。“温州要把民富优势转化为消费优势，为全省消费转型升级提供示范。”胡振华表示。
关键词：要素改革
续写“温州模式”新篇，激活市场内生动力
作为杭甬温要素市场化配置综合改革试点成员之一，温州在规划建议中被赋予“深化‘亩均论英雄’改革，推进存量空间提质增效”的重要使命。胡振华认为，这一部署精准契合温州发展需求，更是对“温州模式”市场化基因的传承与升级。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温州就在劳动力、资本、土地等要素市场化方面走在全国前列。”胡振华回顾道，温州是民营经济发源地，其民间金融探索曾一度成为市场化改革的样板。如今重提要素市场化改革，正是要续写这种创新精神。温州在土地要素领域，深化“亩均论英雄”改革，2024年通过“数据得地”模式向优质企业精准供地超8000亩，该案例入选全国营商环境创新实践十大案例；在资本要素领域，探索数字金融创新，全国首创“科创指数贷”融资模式，累计授信金额首次突破千亿元、发放贷款近900亿元，入选国家产融合作试点城市；在劳动力要素领域，温州推进职业技术院校改革，打造“温州技能夜校”，逐步建立健全“30分钟职业技能培训圈”。
“温州要通过要素改革破解发展空间受限、动能减弱等‘成长的烦恼’，这正是省规划赋予的核心任务。”胡振华说。
关键词：都市圈升级
精准衔接“双万”城市，构建特色产业体系
规划建议明确提出“提升温州都市圈能级和协调发展水平，做强温州‘全省第三极’功能，推进浙南区域一体化合作”，将温州都市圈与杭州、宁波都市圈并列纳入全省“三圈一群”发展格局。这一部署与温州正在全力冲刺的“双万”城市目标形成精准衔接。
“省‘十五五’规划为温州都市圈建设提供了省级层面的政策背书与资源支撑。”胡振华指出，温州提出的“万亿GDP、千万人口”目标中，GDP突破万亿已近在咫尺——2024年温州GDP达9718.8亿元，同比增长6.3%，连续11个季度高于全国全省水平，按此增速2025年底将顺利迈过万亿门槛。“根据规划测算，若保持年均5%增长，到2030年温州GDP有望达到1.3万亿至1.6万亿元，这为‘全省第三极’筑牢了经济根基。”
产业体系构建是都市圈升级的核心支撑。“规划建议强调‘因地制宜发展新质生产力’，这与温州‘5+5+N’产业布局高度契合。”胡振华说。围绕传统产业转型升级和新兴主导产业培育，温州构建起了“传统+新兴+未来”的“5+5+N”现代产业体系：第一个“5”指电气、鞋业、服装、汽车零部件、泵阀等五大传统优势产业集群；第二个“5”指以数字经济、新能源、新材料、智能装备、生命健康产业为代表的新兴主导产业，目前正快速崛起；“N”则代表若干个以现有产业为基础“孵化”的未来产业。
“温州不能盲目复制杭州的人工智能、宁波的滨海产业，必须走错位发展之路。”胡振华特别强调，今年上半年，温州市“5+5”产业集群交出亮眼成绩单：全市五大传统优势产业、五大新兴主导产业规上工业增加值分别增长12.4%、12.9%。这种“传统产业筑基、新兴产业突破”的发展模式，既延续了温州产业基因，又契合全省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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